浮叶

落墨无离:

*记一次失败的写作

*此章前请一定要先连着番外看！！！！

*梗源  @挖坑熟练工跪求填土良心工 
*江澄:学习佛系中
*ooc，文风诡异变化中
*江澄重生

【1】【2】【3】【4】【5】【6】【7】【8】【9】【10】【11】 番外篇·前世相关 【12】

  
  个人产出目录

终言·两别

雨落湿人心。

再说回前事，江澄还未和魏无羡结话，一方下属匆匆来寻他回去，只因当年与孟诗一起共事的几位被聂怀桑找了回来，几家家主也不好在莲花坞贸然审问，只能叫他先回去，孰轻孰重，不需要江澄丈量，道了句失陪便回了正厅。

早知道魏无羡会失魂落魄跑出去还能顺便把不相信他小叔做了这些事金凌的一块带跑，他就直接拎着魏无羡回去了。还真是命里有时难逃。

念及金凌，他从踏入庙门时假装被金光瑶封了灵力，金光瑶见他中招自然也没再拿金凌当人质，好叫他及时把金凌护住。

之后？

江澄冷笑碾碎一掌核桃壳，将其叠进一张符箓里，暗中递给金凌。

看两个戏精演呗。

金凌一脸茫然看着他舅舅给他的东西，细看半响也没看出个明堂，反正他舅让他拿着，肯定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了。江澄见他听话，收回了视线。

论他欠哪个的，也不想在欠劳什子温宁魏无羡的，膈应。

于是他就那样一旁冷眼看金光瑶和魏无羡明嘲暗讽，嘴炮打的正烈，敛睫倚靠墙壁，神游起来。

那符箓不算什么能登台面的东西，说来却也是有段渊源的。

少年时他和魏无羡第一次特别不正经抓的邪祟，算的上是被请来的。那个时候是某一个师弟听说了民间招鬼的游戏，好奇心大作尝试了一下——反正即使招来，作为修士来讲也不过是顺手就能除掉的。不巧他招来的是个顶狡猾的替死鬼，缠的那位师弟整日心惊胆战，那时候江虞二人各自在外，莲花坞里居然就剩一个魏无羡能帮忙。大概从那时起魏无羡于鬼道邪术上的天分就已初露头角。

这符是他所改，只要在这符上滴染鲜血或者夹杂什么东西的粉末再放置一个人身上，两炷香里气息就能同化，骗人没什么大用，骗鬼倒是一个赛一个准。

大概在乱葬岗的时候他也是靠着这个办法才能在万鬼厮杀间苟活下来，至于后来万鬼反噬时如何……

如今江澄却是再也不想知道了。

“什么？”江澄是被突然扑到他面前面色古怪又狰狞的神魏无羡打断了神游，这才察觉整个屋子里除了装晕装的正到关键时候的聂怀桑，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江澄皱眉，方才他并没有听清金光瑶说了些什么，不过按照上辈子无外乎依旧是蛊惑动摇人心的话，只不过他却想不通，他还能有什么，可以叫魏无羡这般大惊失色，方寸大乱。

“江晚吟，你的金丹到底是怎么没的！”魏婴接近失控般出离愤怒，若不是金凌警惕，岁华隔着剑鞘拦在他们之间，大概那撑着魏无羡身子的双手，就落到他的领子上去了。

“……不是说了吗。”

“事到如今，到如今了江晚吟！你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你为何不肯告诉我，你是因为温家人快要看见我为了救我才跑出去的啊。”魏婴兀然颓丧，双手也没了支撑的力气，耷拉着脑袋，竟是带上了点点哭腔。

江澄盯着他看了半响，兀自扯起嘴角：“你把你的金丹剖给我，两清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魏婴抬眼满是不可置信：“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吗？”

“不，是上辈子在江家祖祠里得知，在观音庙里字字对质。”落下这一句话，江澄忽然狂笑起来，骇然满座当他疯魔，他却清醒无比，腕间一抖，紫电咆哮而出，将落幕推下。

上辈子的魏无羡到最终知道了所有，却是一句“这么看来那我还的刚好，真的不欠江家的了。”

他心尖尖上放的是蓝湛，能伤到他的也只有蓝湛。

那时他似是释怀，却是心死。诓几句佛语，他就能心如止水淡看从前？他不能。穷极一生他终究到死都不得解脱，否则他早就去那冥都饮尽碧落，早就洗却前尘了。他尽一生，第一次放肆大笑，过往云烟散开在笑里。重生这些年他到底还是在今天才能算真正肆意的放下。他也算明白了为什么魏无羡死过一次后可以说出那种话来。

哀莫大于心死，心之重生又还完全是原来的人吗？停顿在原点的江澄也斩断了贪嗔痴，走了出去，什么从不从前，有什么关系吗？

三毒刻骨的江澄死了，三毒圣手江晚吟活了。

原来他和魏婴到底只能错过。

凡事不可做尽，凡事做尽，缘分必定早尽。*

于是这次轮到他了，翻飞的衣袍猎猎，紫芒烁满一室，强敌他毫不怯，雷霆舞得自如，一众惊慌嘈杂中，他嗓音清冽。

“都过去了。”

已经过去了，没那么重要了。

一如前世旧路车辙，云萍观音庙后，金光瑶到底没能逃脱，只是因为聂怀桑先前有了和江澄的交易，聂明玦得以避过镇压，后蓝忘机向蓝曦臣负荆请罪，接下属于他的家责，金凌也在形势下，登上了金鳞台，江澄提着紫电走了一遭后，回云梦立了亲传弟子为继承人。

各人回了各人那里去。

唯独魏无羡，一时不知所踪。

佛言·不可说

便是眨眼到了来年盛夏，蝉鸣蛙叫一片，莲花坞一改萧瑟，泱泱开了十里菡萏，便是仙府中抄抱水面的回廊下，一旁池中，莲开尽妍。

江澄立在水畔看了许久，忽就俯下身子探手在几枝荷里挑了挑，折下几枝揽入怀中，心底莫名哼响的故旧曲调是阿姊教给来的。

这到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日子，江澄已经记不大清楚的少年时光，每至花开时候他总是起的最早，拖上闹腾一夜睡眼惺忪的魏无羡，采新荷，只因为有人喜欢。

他已经太久不在因为别人喜欢而去做什么了。

静默不由生出些感慨，欲走之时身后窸窣声响，他侧首回瞥，眉头微皱，眉梢晕染无奈。

“久不见了，江宗主，这是在做什么呀。”墙头上侧坐的黑衣少年郎眨着一双桃花眼，唇翕间惯是他的风流。

可劲装。江澄一撇嘴角。

给他惯得毛病。

于是魏无羡便见了江澄拧眉冷嗤，一字一顿满含威胁之意：“辣，手，催，花。”说罢，眼神还偏偏顺着他的四肢上下，尤其某一处更是坏心眼多扫两眼，狠狠地“格外关照”了一番，盯得魏婴是冷汗直冒脊背发凉，忙不迭摆手：“喂喂江澄，我好不容易避开你徒弟，不被他拿针吓唬，你又来戳我眼刀子，这还有没有道理啦！”

“和你讲理，讲的通？”江澄回过身子走到他面前，知道他有话要说，居然就在池岸边坐下，拍了拍一旁示意，又继续说道：“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魏婴却有些语塞起来，局促坐在江澄身边。

“你……重生前过得怎么样。”

那日血雨腥风一战夹杂着泣血的剖白，魏婴话一出口就觉得这多半是句废话，像江澄那样念旧的人都不愿再提及，显而易见。

江澄深深凝了他一眼。

“很不好，但不是一点好的时候也没有。”

魏婴苦笑：“是吗。”

“你就为了问这个？”江澄受不了他那一副受伤狼崽子般的神情，转过头拨弄其怀中的花来。魏婴摇了摇头，试探着说：“回不去了？”

江澄未置可否，只是把那捧花递给他：“不用法术和外力，接回去。”

魏婴深感莫名其妙，江澄补了一句话，他便努力尝试去了了，结果满头大汗忙活了好长时间，久到江澄自顾自的踩水玩，玩累了还靠在一旁柱子上眯起眼睛睡了一会，魏婴满眼幽怨看过去，换来江澄一个毫无歉意的笑：“抱歉，老小老小，体谅一下。”

他倏然攥紧了花枝，因为江澄方才说了这花的结果便是他们的结果。

不用法术和外力，怎么可能接的回去！魏婴咬牙，想再试试看，江澄打断了他。

“折花另栽，余根另长，若是运气好的，都能各自活下来，再开再谢。”

魏婴面色惨白。

这便是下了裁决。

“为什么？！”他气急败坏站起来，攥紧的双拳在颤抖，这到让江澄透过他看见了曾经的自己，他的影子一下子扭曲在拥光池水中，是江澄揽过他将自己的额头贴了过去。

共情。

魏婴看遍了江澄的血和泪，过往的秘辛。

他以为他遂了江澄的愿死去，舍不得用什么其他的方法活下来是不忍再伤他，哪知这不过是他心底逃避的愿望叫嚣着让他把所有的一切丢给江澄，再在十三年后做出诸多行径只为新生。

可他的十三年不过是睁眼闭眼间，江澄确实实打实的走了几十余年。

然后江澄也死了一次，江澄看明白魏无羡终归不适合在一个地方画地为牢，他该适合更远的地方。

他原先还愤怒不堪，只怪江澄不信他，却莫名站在了江澄的立场上想了想，也才明白现在的江澄也是站在了他的立场上。

江澄该是毫不在意的，他不该再被束缚了。魏婴怔怔看着他，咽下了一句话。

他本来还想问，你就不能替我想想吗？

他想了，虽然是江澄记忆里的他，却也是一开始回来的他的。

所以难得的江澄起了笑意，对他说，走吧。

“若是累了，莲花坞还是可以让你歇歇脚的。”

无论怎么样，这里还是他们的家。

后来江澄一生顺遂，无牵无挂，仍旧没有娶妻，徒甥皆问，他只道最终都是要归于尘土，作甚再给谁添那牵挂。

百年后，这个一生跌宕起伏的一方仙首，安安静静合上双眸，去了那往生之地。

end

*来自网络